第59章 四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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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9章 四指
窗明幾凈, 蟬鳴不斷。
嘀嘀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蔓延，混雜著藥味，聞著讓人惡心到想吐。
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頭發散亂, 癱在床上微弱的呼吸著。
“……小言。”
許一言單手撐著下巴，聞言怔了下，他眼眸垂下，看手中的汽水泡轉圈。
沒應。
“媽媽只是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纏繞在許母身上的呼吸機嘀嘀響著，她艱難睜眼，看向許一言, 難得一副溫聲細語, “沒想到你還能來看我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許母沒話找話：“現在你長大了, 獲得了好多人的喜歡, 網上都是粉絲。我之前回去路上隨便碰到一個親戚都誇你長得乖，還想找你要簽名。”
“………”許一言的表情沒什麽變化，“如果是三年前你來找我說這種話，我還會跟你回去。”
許母驚喜說，“現在也不晚啊，你爸爸來找我說, 只要你畢業後去他們公司, 他保準能把你捧得更火。”
“別犯賤了。”許一言沒想到她得了癌癥, 腦子依舊是壞的。
他徹底沒了心情，“他能拋棄你第一次就能拋棄你無數次。既然你想把我當籌碼推出去，那我不介意也送你進監獄。”
許母呼吸急促，面上漲紅, 監測她生命的機器嘀嘀聲不斷, 她氣急道，“你！你是我兒子！我是你媽！你怎麽能這麽跟你媽說話？！”
“三年前你想把我送到女人床上當成錢賣掉的時候, 就已經不是了。”
許一言眼裏沒什麽溫度，他說，“這次來見你，是跟你算賬，以前的撫養費、奶粉費、學費……”
“我那是想你過上好生活。”許母咕噥解釋了句，聽到後半句話眼中一亮，倒沒那麽生氣了，“我養你，少說得給我幾百萬吧。”
許一言沒理她，繼續說，“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差不多能抵消過去你辱罵我的精神損失費，再加上以前我給你的那些獎金。”
“兩塊五，我們兩清了。”
蔥白的指尖按著兩張一塊錢和一枚五角硬幣，往前一推。在許母發作罵人前，許一言說，“少發點火，小心你只剩三年的壽命就這麽沒了。”
“……許一言！你咒我死？！”
沒理會氣得恨不得拔掉呼吸機罵罵咧咧的母親，他轉身離開醫院。
消毒水的氣味逐漸遠去，許一言松了口氣，他從衣兜裏摸了摸，拿出戶口本。
他今年二十歲，再等兩年，就可以和裴哲結婚。
許一言跑去警局把自己的戶口獨立出來，然後把老戶口本寄回醫院。
忙活完這一通後，已經是晚上九點，聚會估計早就開始了。
他累得慌，不想趕去聚會，便給裴哲打了個電話，“哥哥，你們先吃吧，順便跟他們說一聲我來不了。”
裴哲：“擡頭。”
許一言：“？”
夏季的風燥熱，晚上也格外熱，那抹裹挾著涼意的風吹拂過臉頰時，便變得格外明顯。
眼前是十幾個日夜掌控他欲望的手，骨節分明，青筋浮現，冰淇淋被他拿在手上又往前遞了遞。
許一言下意識伸舌頭舔了下。
冰涼涼的，好吃。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許一言被裴哲從地上拎起來，他蹲久了腿酸一時沒站住，裴哲幹脆伸手抱起他。
許一言驚呼一聲，差點把手上的冰淇淋摔了。
他連哥哥都不叫了，抗拒道，“裴哲！這是在外面！”
周圍有路人的視線投過來，許一言越掙紮裴哲反而抱的更緊，他羞得連忙將腦袋埋在裴哲肩窩裏，還不忘護著冰淇淋。
好在裴哲抱著他連忙上了車，許一言這才松了口氣。
許一言看冰淇淋沒掉，坐在車上松了口氣，好奇地再次追問，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裴哲言簡意賅，“接你回家。”
頓了頓，他補充道，“做。”
許一言：“………”
司機：“………”
開車的司機像是突然犯咳疾，一張臉漲紅，猛猛咳嗽中還不忘懂事地給老板升了擋板。
許一言：“………”
他都見怪不怪了，轉移話題，“聚會結束了嗎？”
“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？”
裴哲瞥了眼他兜裏露出一角的戶口本，說，“我想見你。”
許一言舔了口冰淇淋，他其實不是很想回去，跟裴哲打電話也只是說明一下，免得他來找自己。
畢竟許一言很擔心今晚自己的屁股。
“哥哥。”
許一言把冰淇淋遞到裴哲面前，“吃一口。”
裴哲順從地舔了口。
許一言歪頭問他：“哥哥，好吃嗎？”
裴哲怔了下，點頭。
然後。
裴哲剛想說什麽時，猛地擡眼，視線逐漸變得模糊，他陡然意識到什麽，危險地瞇眼，伸手想要抓住許一言，“你給我下了什麽………”
話沒能說完，身影微晃，人朝下倒了下去。
不過在裴哲臉觸地前，許一言伸手接住暈倒的裴哲，費力地將裴哲撈起來，靠在座椅上。
車窗外時不時有霓虹燈短暫照亮，許一言扶著裴哲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，沒讓人摔倒下去，隨後盯著裴哲看了兩秒。
哥哥的眼睫很長，鼻梁高挺，嘴唇又軟又薄，有著輪廓分明的側臉。平日裏眉眼蹙著，身上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。睡著後反倒散了兩分。
他的哥哥總是一副自以為將所有都掌控在手中。
卻不知這是他的陷阱。
嘻。
他是不是有點黑心了？
許一言反思了一秒不到，便將錯誤歸結到裴哲身上——不管，這都是跟哥哥學的。
許一言伸手在裴哲身上摸了摸，手指一勾，從裴哲衣服裏摸出了手機。
他用自己的指紋解鎖，從犄角旮旯裏找到了一個定位app。
打開，地圖上有個紅點，而這個紅點與手機重合，正隨著車輛移動。
果然。
如果沒猜錯的話，這個定位器應該是金鏈，並且每一個金鏈都有。
許一言磨了磨後槽牙。
難怪，難怪每一次都能找到他。
許一言現在都還能回想起拍攝那幾天的事——
因為有時候拍攝場地距離宿舍遠，許一言每晚上都要被放松，他想過在其他宿舍，或者幹脆在外面過夜。
但每一次裴哲都能準時踩點來接他回去。
起初他還以為是隊伍內出了內.奸，因此有一次他避開所有人，自己一個人偷摸著跑到外面找了個酒店開房。
然後——
叮。電梯門打開時。
裴哲靠在電梯門外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“怎麽不跟我說一聲？”
措不及防跟裴哲臉貼臉，許一言魂都快嚇飛了，他視線漂移，慌忙找了個借口，“我太餓了，忘了跟你說。”
裴哲沒拆穿他的借口，單手攬過他的腰，帶著他往房間裏走，“原來寶寶餓了。”
許一言一個激靈，轉身縮著腦袋想跑，然後就被裴哲拎著後衣領，抱進了房間。
“我吃飽了！”許一言手指扒拉在門框上，死死抓著，指尖泛白。
裴哲伸手覆上他的手，然後一根、一根殘忍地掰開。
手指抓空的一瞬間，裴哲的手卻又順著指縫與他溫柔眷戀地十指相握。
他被拉入黑暗，拉入欲望的深淵。
房間內沒開燈，裴哲把人放到床上，手緊隨著覆上他平坦的肚子，裴哲傾身說，“晚上吃的什麽？真的吃飽了？”
雖然隔著一層衣服，裴哲的手卻更像是貼著他的肚皮，按壓摩挲，布料擦過皮膚的顫栗感十足。
許一言腳趾蜷縮，被他摸的往後一縮，試圖哀求躲過，“真的，哥哥……”
“嗯。”
裴哲的手移開，許一言松了口氣，以為自己躲過時，裴哲抵開他的腿，伸手扯開自己的領帶，在他手腕輕輕一纏，然後舉過頭頂，壓下去，在他泛紅的耳邊輕聲說，“但我餓了。”
“寶寶。”
許一言想偏頭躲開，反而吻上了裴哲的臉頰，黑暗中他看不清對方的神色，但對方身上散發的壓迫感十足。
他小心問，“你要吃什麽？”
“張開。”
許一言下意識張嘴。
裴哲笑了聲，嗓音低沈磁性，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嘴。”
“不過。”他話音一轉，唇覆了上去，舌尖輕而易舉撬開唇縫，“寶寶的嘴也可以算道小菜。”
唇齒磕碰間，舌尖互.舔著，溫度一點點傳染升溫。
許一言能清晰感覺到裴哲吻他時當真像是在品嘗什麽美食一樣，一寸一寸地嘗過口腔中的軟，然後卷走水分。吃幹抹凈。
“唔……”許一言情不自禁張大嘴巴，裴哲也就吻的更兇狠。
“寶寶。”裴哲的手往下，挑開，“別莢。”
一……二……三。
許一言知道裴哲是幹過活、扛過攝像機的人，其指腹上往往會有一層薄繭。
……（段評）
……
許一言終於忍不住，帶著哭腔說，“第四……為、為什麽……哥哥？”
裴哲去吻住那破碎的哭聲，舔走淚珠。
許一言仰著頭，不敢去看泥濘地。
裴哲渾身興奮，肌肉緊繃，眼底盛著濃烈的欲，幾乎要將許一言完全吞吃掉。
時間在某一刻被拉慢，又在某一刻被送上頂點。時而緩慢時而緊促，到後面許一言蜷縮在裴哲懷裏，肩胛骨顫抖，喉中只能發出破碎的哭聲，一字一句重覆著、遲緩地問——為什麽、為什麽。
裴哲終於有空回答他：“寶寶。”
“好厲害。”
已讀亂回。
-
“到了，老板。”司機起身給許一言開門，結果看到自家老板歪頭睡在許一言的頸窩裏。
司機怔了一下，問，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許一言試著把裴哲拖出來，沒成功，他隨便找了個借口，“哦，哥哥他太累睡著了。”
“你能幫我把他搬到房間裏嗎？”
許一言擁有一張極為昳麗的長相，清淺的漂亮眼珠，婕羽長而細，泛腫的嘴上覆有盈盈水光。尤其是當他溫聲說話時，像是帶著小鉤子，輕而易舉便能勾中人心。
司機臉一熱，他慌忙移開視線，手腳同步上來幫忙，“好、好的。”
老板真是好福氣啊。
把人搬到臥室後，許一言送司機出門，“謝謝你了。”
司機連忙擺手，“不用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許一言揚著笑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司機：“好、好的。”
房間門關上，隔絕所有，許一言在裴哲的家裏轉悠了兩圈。
他發現廚房裏準備的食物滿滿當當，但其中有很多沒拆包裝，很顯然，這就是裴哲為他來到這個家而準備的。
許一言：“………”
他重新回到臥室，把臥室翻了個底朝天，果不其然在裴哲的房間裏找到了十幾根金鏈，上面還帶著各不相同的‘裝飾品’。
許一言：。
他把金鏈全丟掉床上，然後去洗了個澡，回來時發現裴哲還沒醒，便放心地對他動手動腳。
十七根金鏈，許一言打算用八根，綁手用四根，綁腳也用四根。畢竟裴哲力氣很大，他怕到時候裴哲一用力就掙脫了。
然而事實上只綁到了第四根，因為裴哲醒了。
“許、一、言。”裴哲看著許一言在他腳步轉悠來轉悠去，手裏還拿著纖細的金鏈，語氣有些沈，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許一言被他喊的一激靈，手裏的金鏈掉到地上，他緩緩擡頭，發現裴哲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。
看來還挺結實。
許一言放心了，把第四根綁好後，就沒再繼續綁。
他拍拍手，看向自己的傑作。
裴哲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一條底褲，八塊腹肌塊狀分明，他的雙手雙腳被鎖在床邊，金鏈繃直。發現掙脫不開後，他索性望向許一言，聲音微啞，問，“寶寶想玩臍.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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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明幾凈, 蟬鳴不斷。
嘀嘀。
刺鼻的消毒水味蔓延，混雜著藥味，聞著讓人惡心到想吐。
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頭發散亂, 癱在床上微弱的呼吸著。
“……小言。”
許一言單手撐著下巴，聞言怔了下，他眼眸垂下，看手中的汽水泡轉圈。
沒應。
“媽媽只是想跟你說說話。”
纏繞在許母身上的呼吸機嘀嘀響著，她艱難睜眼，看向許一言, 難得一副溫聲細語, “沒想到你還能來看我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許母沒話找話：“現在你長大了, 獲得了好多人的喜歡, 網上都是粉絲。我之前回去路上隨便碰到一個親戚都誇你長得乖，還想找你要簽名。”
“………”許一言的表情沒什麽變化，“如果是三年前你來找我說這種話，我還會跟你回去。”
許母驚喜說，“現在也不晚啊，你爸爸來找我說, 只要你畢業後去他們公司, 他保準能把你捧得更火。”
“別犯賤了。”許一言沒想到她得了癌癥, 腦子依舊是壞的。
他徹底沒了心情，“他能拋棄你第一次就能拋棄你無數次。既然你想把我當籌碼推出去，那我不介意也送你進監獄。”
許母呼吸急促，面上漲紅, 監測她生命的機器嘀嘀聲不斷, 她氣急道，“你！你是我兒子！我是你媽！你怎麽能這麽跟你媽說話？！”
“三年前你想把我送到女人床上當成錢賣掉的時候, 就已經不是了。”
許一言眼裏沒什麽溫度，他說，“這次來見你，是跟你算賬，以前的撫養費、奶粉費、學費……”
“我那是想你過上好生活。”許母咕噥解釋了句，聽到後半句話眼中一亮，倒沒那麽生氣了，“我養你，少說得給我幾百萬吧。”
許一言沒理她，繼續說，“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差不多能抵消過去你辱罵我的精神損失費，再加上以前我給你的那些獎金。”
“兩塊五，我們兩清了。”
蔥白的指尖按著兩張一塊錢和一枚五角硬幣，往前一推。在許母發作罵人前，許一言說，“少發點火，小心你只剩三年的壽命就這麽沒了。”
“……許一言！你咒我死？！”
沒理會氣得恨不得拔掉呼吸機罵罵咧咧的母親，他轉身離開醫院。
消毒水的氣味逐漸遠去，許一言松了口氣，他從衣兜裏摸了摸，拿出戶口本。
他今年二十歲，再等兩年，就可以和裴哲結婚。
許一言跑去警局把自己的戶口獨立出來，然後把老戶口本寄回醫院。
忙活完這一通後，已經是晚上九點，聚會估計早就開始了。
他累得慌，不想趕去聚會，便給裴哲打了個電話，“哥哥，你們先吃吧，順便跟他們說一聲我來不了。”
裴哲：“擡頭。”
許一言：“？”
夏季的風燥熱，晚上也格外熱，那抹裹挾著涼意的風吹拂過臉頰時，便變得格外明顯。
眼前是十幾個日夜掌控他欲望的手，骨節分明，青筋浮現，冰淇淋被他拿在手上又往前遞了遞。
許一言下意識伸舌頭舔了下。
冰涼涼的，好吃。
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許一言被裴哲從地上拎起來，他蹲久了腿酸一時沒站住，裴哲幹脆伸手抱起他。
許一言驚呼一聲，差點把手上的冰淇淋摔了。
他連哥哥都不叫了，抗拒道，“裴哲！這是在外面！”
周圍有路人的視線投過來，許一言越掙紮裴哲反而抱的更緊，他羞得連忙將腦袋埋在裴哲肩窩裏，還不忘護著冰淇淋。
好在裴哲抱著他連忙上了車，許一言這才松了口氣。
許一言看冰淇淋沒掉，坐在車上松了口氣，好奇地再次追問，“你怎麽在這兒？”
裴哲言簡意賅，“接你回家。”
頓了頓，他補充道，“做。”
許一言：“………”
司機：“………”
開車的司機像是突然犯咳疾，一張臉漲紅，猛猛咳嗽中還不忘懂事地給老板升了擋板。
許一言：“………”
他都見怪不怪了，轉移話題，“聚會結束了嗎？”
“還有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這兒的？”
裴哲瞥了眼他兜裏露出一角的戶口本，說，“我想見你。”
許一言舔了口冰淇淋，他其實不是很想回去，跟裴哲打電話也只是說明一下，免得他來找自己。
畢竟許一言很擔心今晚自己的屁股。
“哥哥。”
許一言把冰淇淋遞到裴哲面前，“吃一口。”
裴哲順從地舔了口。
許一言歪頭問他：“哥哥，好吃嗎？”
裴哲怔了下，點頭。
然後。
裴哲剛想說什麽時，猛地擡眼，視線逐漸變得模糊，他陡然意識到什麽，危險地瞇眼，伸手想要抓住許一言，“你給我下了什麽………”
話沒能說完，身影微晃，人朝下倒了下去。
不過在裴哲臉觸地前，許一言伸手接住暈倒的裴哲，費力地將裴哲撈起來，靠在座椅上。
車窗外時不時有霓虹燈短暫照亮，許一言扶著裴哲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，沒讓人摔倒下去，隨後盯著裴哲看了兩秒。
哥哥的眼睫很長，鼻梁高挺，嘴唇又軟又薄，有著輪廓分明的側臉。平日裏眉眼蹙著，身上自帶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。睡著後反倒散了兩分。
他的哥哥總是一副自以為將所有都掌控在手中。
卻不知這是他的陷阱。
嘻。
他是不是有點黑心了？
許一言反思了一秒不到，便將錯誤歸結到裴哲身上——不管，這都是跟哥哥學的。
許一言伸手在裴哲身上摸了摸，手指一勾，從裴哲衣服裏摸出了手機。
他用自己的指紋解鎖，從犄角旮旯裏找到了一個定位app。
打開，地圖上有個紅點，而這個紅點與手機重合，正隨著車輛移動。
果然。
如果沒猜錯的話，這個定位器應該是金鏈，並且每一個金鏈都有。
許一言磨了磨後槽牙。
難怪，難怪每一次都能找到他。
許一言現在都還能回想起拍攝那幾天的事——
因為有時候拍攝場地距離宿舍遠，許一言每晚上都要被放松，他想過在其他宿舍，或者幹脆在外面過夜。
但每一次裴哲都能準時踩點來接他回去。
起初他還以為是隊伍內出了內.奸，因此有一次他避開所有人，自己一個人偷摸著跑到外面找了個酒店開房。
然後——
叮。電梯門打開時。
裴哲靠在電梯門外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“怎麽不跟我說一聲？”
措不及防跟裴哲臉貼臉，許一言魂都快嚇飛了，他視線漂移，慌忙找了個借口，“我太餓了，忘了跟你說。”
裴哲沒拆穿他的借口，單手攬過他的腰，帶著他往房間裏走，“原來寶寶餓了。”
許一言一個激靈，轉身縮著腦袋想跑，然後就被裴哲拎著後衣領，抱進了房間。
“我吃飽了！”許一言手指扒拉在門框上，死死抓著，指尖泛白。
裴哲伸手覆上他的手，然後一根、一根殘忍地掰開。
手指抓空的一瞬間，裴哲的手卻又順著指縫與他溫柔眷戀地十指相握。
他被拉入黑暗，拉入欲望的深淵。
房間內沒開燈，裴哲把人放到床上，手緊隨著覆上他平坦的肚子，裴哲傾身說，“晚上吃的什麽？真的吃飽了？”
雖然隔著一層衣服，裴哲的手卻更像是貼著他的肚皮，按壓摩挲，布料擦過皮膚的顫栗感十足。
許一言腳趾蜷縮，被他摸的往後一縮，試圖哀求躲過，“真的，哥哥……”
“嗯。”
裴哲的手移開，許一言松了口氣，以為自己躲過時，裴哲抵開他的腿，伸手扯開自己的領帶，在他手腕輕輕一纏，然後舉過頭頂，壓下去，在他泛紅的耳邊輕聲說，“但我餓了。”
“寶寶。”
許一言想偏頭躲開，反而吻上了裴哲的臉頰，黑暗中他看不清對方的神色，但對方身上散發的壓迫感十足。
他小心問，“你要吃什麽？”
“張開。”
許一言下意識張嘴。
裴哲笑了聲，嗓音低沈磁性，“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嘴。”
“不過。”他話音一轉，唇覆了上去，舌尖輕而易舉撬開唇縫，“寶寶的嘴也可以算道小菜。”
唇齒磕碰間，舌尖互.舔著，溫度一點點傳染升溫。
許一言能清晰感覺到裴哲吻他時當真像是在品嘗什麽美食一樣，一寸一寸地嘗過口腔中的軟，然後卷走水分。吃幹抹凈。
“唔……”許一言情不自禁張大嘴巴，裴哲也就吻的更兇狠。
“寶寶。”裴哲的手往下，挑開，“別莢。”
一……二……三。
許一言知道裴哲是幹過活、扛過攝像機的人，其指腹上往往會有一層薄繭。
……（段評）
……
許一言終於忍不住，帶著哭腔說，“第四……為、為什麽……哥哥？”
裴哲去吻住那破碎的哭聲，舔走淚珠。
許一言仰著頭，不敢去看泥濘地。
裴哲渾身興奮，肌肉緊繃，眼底盛著濃烈的欲，幾乎要將許一言完全吞吃掉。
時間在某一刻被拉慢，又在某一刻被送上頂點。時而緩慢時而緊促，到後面許一言蜷縮在裴哲懷裏，肩胛骨顫抖，喉中只能發出破碎的哭聲，一字一句重覆著、遲緩地問——為什麽、為什麽。
裴哲終於有空回答他：“寶寶。”
“好厲害。”
已讀亂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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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，老板。”司機起身給許一言開門，結果看到自家老板歪頭睡在許一言的頸窩裏。
司機怔了一下，問，“這是怎麽了？”
許一言試著把裴哲拖出來，沒成功，他隨便找了個借口，“哦，哥哥他太累睡著了。”
“你能幫我把他搬到房間裏嗎？”
許一言擁有一張極為昳麗的長相，清淺的漂亮眼珠，婕羽長而細，泛腫的嘴上覆有盈盈水光。尤其是當他溫聲說話時，像是帶著小鉤子，輕而易舉便能勾中人心。
司機臉一熱，他慌忙移開視線，手腳同步上來幫忙，“好、好的。”
老板真是好福氣啊。
把人搬到臥室後，許一言送司機出門，“謝謝你了。”
司機連忙擺手，“不用，這是我應該做的。”
許一言揚著笑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司機：“好、好的。”
房間門關上，隔絕所有，許一言在裴哲的家裏轉悠了兩圈。
他發現廚房裏準備的食物滿滿當當，但其中有很多沒拆包裝，很顯然，這就是裴哲為他來到這個家而準備的。
許一言：“………”
他重新回到臥室，把臥室翻了個底朝天，果不其然在裴哲的房間裏找到了十幾根金鏈，上面還帶著各不相同的‘裝飾品’。
許一言：。
他把金鏈全丟掉床上，然後去洗了個澡，回來時發現裴哲還沒醒，便放心地對他動手動腳。
十七根金鏈，許一言打算用八根，綁手用四根，綁腳也用四根。畢竟裴哲力氣很大，他怕到時候裴哲一用力就掙脫了。
然而事實上只綁到了第四根，因為裴哲醒了。
“許、一、言。”裴哲看著許一言在他腳步轉悠來轉悠去，手裏還拿著纖細的金鏈，語氣有些沈，“你在幹什麽？”
許一言被他喊的一激靈，手裏的金鏈掉到地上，他緩緩擡頭，發現裴哲掙紮了兩下沒掙紮開。
看來還挺結實。
許一言放心了，把第四根綁好後，就沒再繼續綁。
他拍拍手，看向自己的傑作。
裴哲的衣服被扒得只剩下一條底褲，八塊腹肌塊狀分明，他的雙手雙腳被鎖在床邊，金鏈繃直。發現掙脫不開後，他索性望向許一言，聲音微啞，問，“寶寶想玩臍.橙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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